99.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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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崩坏了织田先生的世界观。

直到烟燃到了尽头，烫伤了手指，他才从怔楞中回过神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为什么要为了我……？”织田眉心紧锁地看向我。

“也许因为，你是他在那么多个世界里，唯一的，真正的，挚友吧。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再黑暗的灵魂，也都会渴望有一个支柱，港湾，或者灯塔一样的存在。也许织田先生你对于他而言，就是灯塔那样的存在吧。”

茶还热着，冒着袅袅雾气，我冰凉的掌心紧紧贴着滚烫的瓷杯，驱散着挥之不去的寒冷。

“在你死去以后，灯塔坍塌了。即使他去往了织田先生你说的‘光明的’那一方，可是你知道，也许——”

也许太宰治从来没有在那个世界，那些个织田作离开后的世界，找到过真正的归属感。

也许他只是努力的，竭尽全力的，欺骗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了，自己骨子里并不是的那一类人。

以此来活着，活成那个死去的挚友临终前的遗愿所期许的模样。

“织田先生问我，他现在是谁。其实在我这里，他只是一个……”

我斟酌着用词，闭上眼睛，感受着窗外正午阳光炽烈的温度炙烤着面颊的肌肤。

“只是一个20岁的，孤独又别扭的男孩。”

——“那么，我们明天晚上见啦。”

“有机会，下次带我去见见您领养的孩子们吧。”

织田先生沉吟着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明天也许我可以……”

我兴高采烈地径直应了下来：“那最好不过了！说起来，明天我的生日，准备在织田先生常去的那家咖喱店办呢！”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先让织田作把太宰当成一名普普通通的20岁大男孩。

就像他把我当成了一名柔弱的普通人那样。

我希望织田作用他自己的眼睛和心来认识太宰。来感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回到车上以后太宰就忍不住了，一直假装若无其事的旁敲侧击我刚才到底去见了谁，为什么聊了那么久。

“我说我去见了织田作之助你信吗？”

我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了。

而太宰，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整个微笑面具都僵住了。

事实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似乎是想到如果我真的去见了织田作之助——如果，明天他真的要作为我的对象，见到织田作之助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动弹不得了。

我又一次差点怀疑我把他的时间凝固在了当下那一毫秒。不过，明显不可能。

我差点被太宰治笑死。

他这一次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直沉默到我们回到了房间里，再一次回到我们熟悉的舒适的晦暗的华丽囚笼里，他才轻轻眨了眨眼睛，问我：“小晴刚才是在开玩笑？”

他知道我没有。

他知道我只是在用玩笑的口吻说了真话。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提前去面对，这个计划之外的意外。

“没错，我在开玩笑~”我笑眯眯地抱着他，抱着龙猫抱枕躺回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我真的好想看太宰治破防。

他这个反应，真的，太可爱了。

这样才像一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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