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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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文慢慢放松了身体，眼里的战意未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兴味。军人教官喘着粗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揉着腹部龇牙：“嘶，手这么重，你真的是学生吗？”

“怎么，想再来？”

“算了，剩下那个肯定打不过你，不来了！”军人教官们一开始确实抱着些轻视和不满，倒不是在针对谁，只是草根出身、凭实力往上爬的低阶军人们，对学院派多少有点意见。

——学院派起步就是尉官，甚至开机甲的学院派一进军队起码中尉军衔，凭什么？

但几场比试，比他们擅长的空手肉搏，结果有赢有输，输的居多，反而服气了。

军人教官还想再聊几句，那边地上的生物系学生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艾诺不顾会不会把自己弄成一只脏猫，在地上哼哼唧唧：“伊莱文，到点了，下课了，放学了，能走了吗？”

伊莱文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蹭蹭走过去，站定时鞋面几乎贴在那张脏兮兮的脸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俯视：“走？下课放学？你当军训是儿戏？”

艾诺攀着他，将手上的汗水灰泥一个劲往他裤腿上抹：“啊啊啊啊，我要睡觉！我体质c-，c-！我！我都这么弱了，为什么还要受这种折磨！”褚蓝色的校服长裤本就在比试中蹭了灰，现在更是皱皱巴巴，松松挂在胯骨上，看着比抹布好不了多少。

伊莱文拽着裤腰，实在没办法，一只脚跨过艾诺，膝盖下弯，用身体的重力压着他不乱动弹，手卡着他的下巴。那双莹莹水润的眼睛不偏不倚撞过来，眼角发红微微颤抖，在他脏兮兮的脸上更显可怜，仿佛受到莫大委屈。

只见他薄唇抿了一下，嘴角细微地颤动，用微弱的颤音呼唤：“伊莱文……”令旁人忍不住揪心他所遭受的痛苦和无助。一滴泪水擒着日光在他眼底打了个转后，那目光中渐渐充盈上渴望和期待。

谁能拒绝呢？

站在不远处的的戈安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怜惜，咬着牙就要往那边冲。被苏遇文拽着手腕拖回来。

连军人教官们都心生不忍，靠过来低声询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老套的始乱终弃的故事，伊莱文把那个生物系甩了。”苏遇文内心毫无波动，看到军人教官们一个个撸袖子准备上去帮忙的激动样，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现在住在一起，那个生物系比我们厉害多了。”

这句感叹真心实意，虽然战斗系们信奉以力破巧，惯于用绝对的力量击破一切牛鬼蛇神，但也扛不住某个人嘴巴一张就黑白颠倒。偏偏这个人还长着张单纯无害的面皮，威力叠加，将某些人吃得死死的。

苏遇文眼神扫过面露不善、每个毛孔都透着烦郁躁动的伊莱文，心道，比如这个。又瞥了眼急得原地跺脚的戈安，心道，还有这个。转念一想，被戈安绊住的自己，是不是也被拿捏住了？

“真的？不是校园暴力？”一个军人教官不信。

苏遇文不咸不淡地说：“那可是生物系，能上珍稀物种名录的。”

那么，事件中心的伊莱文能拒绝艾诺吗？

当然不能！

不管伊莱文再怎么觉得这家伙弱得令异形烦躁，触手们仍无时无刻在他脑子里灌水，希望他赶紧将人拖回无人的巢穴。

小美人看上去如此狼狈。

小美人狼狈起来也诱人极了。

小美人该是越狼狈越好！

触手在他脑中尖叫：只有触手，只有我们，能让小美人浑身脏兮兮、黏糊糊！

伊莱文以手捂脸，重重捏了下太阳穴，手指从额上碎发穿过，一把薅到后脑勺，才下定决心般开口：“我先带你去休息，但晚上的训练你不能缺，可以？”

艾诺连连点头，放软了身体。

伊莱文弯腰将他抱起，遥遥和苏遇文打了个招呼：“我离开一下，集|合前回来。”再低头时，艾诺已经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

伊莱文见过很多次艾诺的睡颜，在星盗船舰的禁闭室，在宿舍的硬床板上，就在今早，还将他从柔|软的被子中挖起来扛上摆渡车。但人在怀中的视角却格外不同，他能听到呼吸的声音平稳而有节奏，能看到黑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被交付一切的信任在他心里演变成满足，随即涌起更强烈的渴望和破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