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不安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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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西莉娜的手指翻过一张书页，指尖捏得泛白。

为什么！

西莉娜的眼睛紧紧盯着大写加粗的标题，仍看不进一个字。

“下一个，二年级鹿茉，鹿茉来了吗？二年级西莉娜做好准备。”广播开始叫维修系的同学名字了。

西莉娜狠狠合上书，脸上掐出常用的微笑表情，点了下头，不管有没有人看见，都表示她知道了。

低头时眼里荫翳一片。

“莉娜，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太舒服吗？”身后的女生眼神闪烁轻声询问。

西莉娜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柔声回应：“可能有一点吧，没关系，就轮到我测验了，等下我会回去休息的。”

“很难受就要告诉我们哦，不要硬撑着。”

西莉娜点了下头。

西莉娜当然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但是她能跟女生们说，因为鹿茉抢走了她的学号“第一”，她就怒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谁信啊！人们只会觉得“一个学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大小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就因为鹿茉在录取的时候有偏远地区的权重加分，综合总分就比她高了0.1分？多么偷偷摸摸！多么下作的手段！这不就是夺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书本封面的烫金标题被西莉娜修整圆润的指甲刮出道道痕迹，露出下方黑色的衬底。今日之后，这本书就会被弃之角落，成为待处理的垃圾，会有新书顶替它的位置，成为大小姐的手中物。而被抛弃的旧书，会被西园家族以“帮扶”的名义，捐往偏远穷困的地方，成为某些穷苦之人珍惜的宝贝。

西莉娜不禁冷笑，这样的人、从这样的人中出来的鹿茉，有什么资格顶撞她！

阴暗的情绪如一团厚重的云，牢牢笼罩在大小姐心上，她越想眼神越冷，心也越冷，明明清楚地知道应该对此不屑一顾，但是无法抑制被冒犯的怒火。理智和怒火拉扯着，让世界失了声，周遭的喧闹都扭曲成另一个世界。

“下一个，二年级西莉娜，西莉娜。二年级……”

西莉娜在广播清晰的播报中回神，恍然抬眸，眼神竟然和即将走入检测机器的鹿茉撞了一下。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暗沉，挣扎，悲悯，紧绷，超脱，令人无端联想到拜月的兽。

大小姐眼中还未收敛的冷然傲慢猝然暴露，接踵而至更强烈的愤怒：她有什么资格当圣女！

但当大小姐站起身，抚平裙摆，向检测机器走去时，脸上又露出微微笑容，优雅而高贵，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行至台上，时间正好，讨厌的鹿茉刚走出来。

鹿茉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看到西莉娜，难得起了兴致，挥手打了个招呼：“哟，西西公主，今天脸色不太好啊！”

西莉娜心里更冷了，甚至连手指都微微发抖，脸上反而飞了点红晕，鼻间重重哼了一声，扭头走进了机器。

鹿茉嗤了声，嘀咕：“今天又谁惹她了……”回头看到吊车尾们一个个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声交待，“都给我皮紧点，谁敢在今天惹事，我叫他好看！”

启明学院的测试设备形似巨大的鸡蛋，内部是一个纯白色的小房间，受测者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将精神力接入机器，身体数据同时被扫描出来。先测精神力，需要受测者凝神屏息，按照提示在脑中想象相同图片。再测体质，需要根据指示，分别作出静立、跳跃、瞬间奔跑等动作。一切结束后，精细的数值经过转化，成为具体等级，出现在外部窗口。

西莉娜听到测试完成后大喘一口气，过了好半天，手指仍抖得厉害。她压住呼吸，顺手将翘起的鬓发理顺，确认脸上微笑已在，才轻盈地从机器中走出去，有些期待地看向教授。

教授向她点了点头，原本严肃紧抿的唇线松了些，眼里带了些许笑意：“不错，体质和精神力都是b+，不愧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西莉娜低落的心情终于顺畅了些，忍不住问：“教授，您觉得我今年能突破吗？”

教授翻了下数据：“你的精神力状态十分饱满，可能性很大。”

“鹿茉呢，她今年有变化吗？”

教授有些不走心地说：“就那样了。”

西莉娜顿时觉得安定了，心里充满了胜利感和成就感。维修系虽然并不像信息系和战斗系一样依赖精神力和体质，但是只要她能进阶到a级，她就能从维修系中脱颖而出，获得更多资源！

这份喜悦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座位都没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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