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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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来了。

他从半个月前就放出风声说要御驾亲征，直到今日终于亲临前线。这两日长安守军的气势很显然与往日不同，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得比谁都悍不畏死。

“这就是御驾亲征的加持吗？”出来活动活动的刘慧感叹道。

一旁的刘备听了，立刻转过头道：“怎么就他们是御驾亲征？这儿不是也有个皇帝？”

刘慧闻言恍然大悟，要不是刘备说，恍惚间她可能还真意识不到，这家伙也是在御驾亲征。

“对啊。父皇不也是皇帝。”刘慧猛地起身道，“也能鼓舞士气啊，我们怎么忘了宣扬这一点！”

刘备眨巴眼睛，佯装恼怒道：“若朕不言，你还真忘了！”

刘慧大笑，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一溜烟跑走去与诸葛亮商量对策了。

诸葛亮见了刘慧，眼前一亮，抬手道：“殿下来得刚好，我刚准备去寻你。”

刘慧笑吟吟地走近，问道：“丞相寻我何事？”

诸葛亮把刘慧带进帐中，里面已经有了三人，分别是前段时间派出去的一个哨探兵、赵云和姜维。

诸葛亮向哨探兵点头，那人立刻起身道：“我探查明白，长安城内有守军十万，援兵未知。将领有司马懿、曹真、张郃、张辽、徐晃。”

一旁的赵云也上前一步道：“今日收到曹丕战书，约定两日后会战长安。”

刘慧听闻，收起了脸上的轻松神色。张飞与庞统、法正坐镇成都一带，不得调动，马超倒是在威慑边境后马上就能赶到战场，除此之外的大将都是熟悉的名字，兵力上并无碾压，而且魏军士气正盛，不是好缠的对手。

诸葛亮在此时道：“若殿下与胡小姐领军，将如何破敌？”

胡玄一怔，意识到诸葛亮是想让自己独立作战，调遣手下兵将，肩头忽然多了几分压力。

胡玄一时间没有说话，谨慎思考，诸葛亮也不打扰她。

片刻之后，胡玄问道：“马将军两日后可到？让伯苗督促建造的投石车与火药进度如何？丞相所传八阵图第二变，可否再与我讲一遍？”

由于投石车与火药十分机密又紧急，只能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制作，所以胡玄在精挑细选后选择了邓芝去做此事。

诸葛亮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一一回答道：“马将军星夜兼程可至，投石车已建四辆正在改装，火药均装填完毕。一柱香后我就能与殿下再讲一遍八阵图。”

胡玄起身，风风火火地往外走：“我先去看一眼伯苗，丞相稍等，我很快回来！”

诸葛亮失笑，让她不必着急。

胡玄在确认了火力足够后才放下心来，毕竟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然后又狠狠恶补了她想要的知识，给马超与关羽都飞鸽传书，然后把目光投到了士气之上。

军心不倒则战无不胜，士气必须提起来。胡玄狠狠地压榨刘备，带着他到处犒劳士卒，把大家都整得特别感动，也终于意识到：刘备是皇帝，是天子，他们是与自己的帝王在并肩作战。

军中的氛围很快就紧了起来。

除了发挥刘备的凝聚力作用外，刘慧还出了一个主意，把胡玄的神秘身份也一起利用了。

诸葛亮应她的要求神神秘秘地极速搭建了一个祭坛，在狂风大作的日子里点上了一圈花纹古朴的油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灯芯不断闪烁，但竟然不灭。

胡玄盘腿坐在中央，居高临下地俯视所有人，神情虚幻。

这副阵仗果然镇住了其他所有人。

胡玄看着在下面配合诸葛亮演戏的神情肃穆的刘备，看他们煞有介事的模样，看他们浑然天成的演技，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人。

曾经她也与人装神弄鬼过，她的搭档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男孩，他俩默契得就像已经配合过无数次。但那个小男孩依然会在关上门没有外人的时候，在胡玄身边无声地大笑，笑到地上，夸张地拍地板。

老头子留在了江夏行医救人，继续做他的仙人，而那个小男孩，则永远地留在了一个冰冷却火光映天的夜。

——牛肉灌饼。

胡玄心里莫名地泛上一股酸涩。不过，诸葛亮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敬问神女，此番可战否？”他的声音很平很稳，送得很远很远。

“可。”胡玄改变了自己的声音，显示出无悲无喜的语调，“战，则必胜。天佑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