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四章
阿尔弗雷德下午接到学校的电话的时候，有些惊讶，但他向来处变不惊，且经验丰富，对于艾尔第一天上学就在学校闯祸这件事，心里大概也有了底。
他不认为艾尔是那种会主动惹是生非的孩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然而学校的措辞中却只提到了艾尔的那一部分，看来他不得不去学校主动了解真相了。
心底还是希望韦恩家能够有一位优雅内敛的女主人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无论艾尔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太认同艾尔处理这事情的方式。
而他接到第二个学校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甚至已经不感到惊讶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学校倒是在电话里说明了大致的事情经过，那个被救的孩子主动将一切告知了学校并且希望学校能够不要为难杰森，但是殴打同学仍然是事实，杰森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处罚。
阿尔弗雷德礼貌地挂断了电话，站在电话机前沉默了一会，揉了揉眉心，他感觉头更疼了。
他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事情比他想象地要更加糟糕一些，两个孩子早就在流浪的那段日子里建立了他们自己的处事方式，他们必须敏感多疑，这样才能在那种地方生活下去，他们早就习惯了小心翼翼地生活，以至于受到一点点恶意就会展现出他们混身的利刺。这
不仅隔绝了危险，也将那些善意拒绝在外。你需要很小心地去接近他，他才会一点点向你展现他，慢慢地向你付出他的信任。如果要让他们慢慢改变，学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这恐怕需要很多的时间，外加很多的努力。
然而神奇的是，他们却对蝙蝠侠展现出了信任感，所以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打通了那通电话，有些事情，让该来的人来会更好。
他在电话里将学校跟他说明的情况说明了一遍，然后说道：“老爷，我认为您应该亲自去一趟。”
对面的蝙蝠侠沉默着。
阿尔弗雷德没有等他回答，就接着说：“恕我直言，您早上没有亲自送他们去学校实在是一大败笔。”
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对于任何孩子来说，自己上学的第一天都是十分重要的，而对于像兄妹俩这种被半路收养的孩子来说，被家长送到学校，至少能够告诉他们，你也是有人撑腰的。
点话那头的蝙蝠侠沉默着，然后说：“知道了，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挂上电话，他又陷入了沉默，混身散发着和他的披风一样的黑色的气息。
吓得可怜地小闪电侠瑟瑟发抖，不敢吱声，连往嘴里塞零食的动都小了许多。
布鲁斯又怎么？呜呜。
在场的人里面大概只有拥有超级听力的超人和神奇女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超人坐在那里，两眼放空，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能不去触布鲁斯的霉头他就尽量不去，免得一个不小心又被氪石砸脸。
黛安娜哪能看不明白，养孩子很难吧？可不么。
不是她说，在她的眼里，对她来说，和这个联盟里的大多数，尤其是男性相处，对她来说也和养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黛安娜看着在那装鸵鸟的超人，心想，还得我来。
她笑着问：“听说，你最近又捡了两个孩子？”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在想那两个孩子的事情。
他不是不愿意为他们的家长去学校，事实上他很乐意这么做，甚至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但是他担心自己做不好，他不知道怎样去做一个父亲，没有人教过他。而他们又和迪克不一样，迪克有他自己的父母，他在父母的关爱中成长，而自己则更像是他的兄长，他的老师。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让那两个孩子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又能感受到自己愿意去爱他们。
“孩子们总是比你想象地聪明的多，你要做的只是去相信他们。”
黛安娜看到他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蝙蝠侠不相信任何人。”
“但是布鲁斯韦恩可以。”
黛安娜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但还是说。
相信他们吧，相信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相信他们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相信他们能感受到你的爱，也相信他们爱你。
布鲁斯没说什么，他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工的速度。
下午放学后，艾尔见到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低头认错：“对不起。”
杰森也是一副低落的模样，他说：“我很抱歉。”
我一定让蝙蝠侠失望了，他想。
“我很高兴你们能够认错。”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说，“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处于某种正当行为做出这些事，虽然并不正确，但是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兄妹俩茫然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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