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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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科医院离市中心医院不远，薛玉换上衣服一路不停跑过去的。

明亮的大厅，忙碌的人却保持统一的安静，只有时不时的提示字在上方飘过，“欢迎桂教授莅临……”桂医生就是那个全国唯一能治表妹薛嘉汝的病的医生，早就退休了，只有这段时间来坐诊。

薛玉四处寻找姨妈和嘉汝的身影。

下一秒，其中一个病房，姨妈被人推了出来。护士不耐烦地喊道，“说了桂医生有事，你别再打扰我们工作了，请你出去。”

那女人拉着护士的手，压抑着哭声强装镇定，“不，我每天都来这里，每天都挂号，是你们给我发消息说桂医生今天能接待我了，为什么又变卦了，我的孩子病耽误不了啊……”

“说了桂医生有事，”护士的耐心告罄，重重将女人的手一拂，然后转身砸门。

女人呆呆愣在原地，几秒之后，爆发出绝望的哭声。那女人身边有一个戴墨镜的小女孩，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身边不断有人经过，对这被关在门外的母女指指点点。

身边位置有人小声议论，“又是来找桂医生的，那肯定等不到了。”

“桂医生早就退休了，接待的患者又少，我看那女人天天来，没见过一次，那小孩也怪可怜的……”

薛玉拿出手机，翻到路姿的电话，毫不犹豫点击拨打。

电话嘟了几下，很快接通，传出路姿爽朗的声音：“小薛玉啊，打我电话干嘛？”

“路姿，我想通了，”薛玉的声音克制，“我和你合作，我帮你拍电影，你帮我治好嘉汝的病。”

路姿惊喜地说：“想通了，行，你等下……”

“你现在能给桂医生那边联系吗？”薛玉只稍微犹豫片刻，“我姨妈等了很久了……”

路姿爽快回答：“好，你等下。”说完，利落挂断电话。

薛玉静静看着姨妈站在原地捂脸哭了一会，又抱着嘉汝哭了一会儿，振作起来，拉着嘉汝站在病房门口，也不走也不敲门。嘉汝晃了晃姨妈的袖子，姨妈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拉着嘉汝离开。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刚才那个赶两人出来的护士叫住姨妈：“哎，你等一下，桂医生现在有时间了，你带着你的小孩进去吧。”

姨妈惊喜地抱住嘉汝，连连问了好几遍这话是真是假，护士这下礼貌许多，耐心地回答。

*

像是怕她反悔，路姿和倪凯乐很快赶回医院，拉着薛玉给她讲合同和剧组的事情。薛玉既然决定拍戏，就会认真对待。她一边记录一边思考合同的细节，看到薛玉认真对待，路姿也放下心来。

晚上，姨妈带着嘉汝回来，兴高采烈地和薛玉分享今天见到桂医生的经历，全然不提自己曾经被拒绝过。趁姨妈正高兴，薛玉把自己被路姿邀请拍电影，并且经过思考同意的事情告诉姨妈，当然，略去了自己和路姿的交易。

姨妈不免担心，但是薛玉一再保证自己绝对是自愿的。路姿在旁边也再三保证自己很可靠，一定会认真照顾薛玉，并且把电影备案的原件一一摆出来，姨妈才稍微放下点心。

“薛姐姐，”路姿自来熟地对姨妈说，“我们电影的出品公司是博图影业，大公司呢，你放心。”

博图影业是国内四大影视制作公司之一，成立于三十年前，制作过不少脍炙人口的电影，连不少不关心电影的人都知道这个公司。

姨妈听到公司名字眼睛一亮：“真的吗？”

路姿点头：“过几天我带薛玉去和他们公司的负责人吃饭，薛姐姐要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薛玉感到自己的手被姨妈握紧，她善解人意地劝说：“姨妈，没事的，妹妹要做手术了，你陪着妹妹吧。有路姿照顾我，我可以的。”

姨妈红了眼眶：“好孩子，辛苦你了……姨妈不在身边，有什么事千万别藏着，受了苦记得和姨妈说，姨妈为你讨公道……”

薛玉点头。

嘉汝安静地坐在薛玉怀里，拉了拉薛玉的袖子：“姐姐，你是因为我吗？”

薛玉轻声解释：“不是的，我看了剧本，我很感兴趣，才答应的……”

*

为了方便薛玉经常回医院看姨妈和薛嘉汝，路姿特意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让薛玉住在这里，同时给薛玉请了厨师专门给薛玉做好吃的，希望薛玉多长点肉。

薛玉出院的头几天，和路姿在这个房子里把剧本顺了一边，顺便也了解了路姿的经历。

路姿从初中开始在国外读书，大学念的是国外有名的导演系，后来也在国外不少剧组工作过，甚至当过知名电影的副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