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雪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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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么个理，但————

雪莲衣倏地收起笑容，冷了眉眼。

变脸之快，比之四月天尤甚，骤然便是个寒冬腊月天。

她冷眼望向前山的方向，字字发凉道，“所以你也别怪我……不肯坐以待毙！”

“！”

雪重子闻言心下一沉，如坠冰窖，“你，你意欲如何？”

雪莲衣目光回转，眼底是轻蔑，是嘲弄。

她悠悠道，“我总该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儿…..空梦一场才是。”

可谁在她心里是满肚子坏水？

雪重子想到她连「无量流火」都知道，顿时骇得面无人色，手脚冰凉，“不，不可以！”

话音落，冰墙起，围困四地。

他扶着雪莲衣的双肩，近乎哀求道，“我们成亲吧，好不好？不是说生个孩子，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么？大雪不会再下，你的力量也能控制住。”

“莲衣……我们究竟差了什么？”

雪莲衣看着他眼底几乎破碎的光，余光却总能瞥见那定格在九十九的数值，连叹气都嫌多余了，她淡然道，“或许不是差了什么，而是多了什么。”

他生于「宫门」，长于「宫门」，为镇守「后山」而甘守一隅，舍了最喜欢的热闹和自由，日日无聊地习武，无聊地煎茶，无聊地种着雪莲花。

他不差什么，他只是多了放不下的责任。

“「宫门」与我，你选哪个？”

“！”

雪重子当即呼吸一滞，舌头更教猫叼走了一半，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于是，雪莲衣就懂了。

她道，“雪重子，你怕是忘了。你的力量，是我给的。”

四周冰墙应声塌，顷刻化作松软的雪堆。

只是风一吹，便和着漫天飞霜，洋洋洒洒，为淹没整片「旧尘山谷」而添砖加瓦。

这雪已下了七天，整整七天。

「宫门」的下人们没日没夜清扫垫土，也不过堪堪保住「宫门」几条主要的道路，其余的那叫一个难走。雪深没胫，一脚进去，能半天拔不出腿。

「宫门」有下人无数尚且如此，更别说「宫门」外，山谷中，那些世代依附「宫门」而生的百姓。

大雪连天，举步维艰，运河结冰，交通受阻。

于是粮食米价水涨船高，这是谷中百姓活了几辈子都没见过的事情！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要是雪来得太早，太多，那就不是瑞，而是灾。

百姓们无计可施，只能勒紧肚皮，省出仅有的些许口粮作供奉，开始祭拜起青女，即掌管霜雪的女神。

他们求女神快快收了神通，这雪可不能再下了！

当然也有人祭拜祝融，因为他们觉得青女来都来了，若是他们求着要赶神女走，闹不好会惹得神女多降两天雪，所以他们求祝融，毕竟火克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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