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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昭，你得绝症了吗？”车窗外是车流，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互扶持着，蹒跚走过红绿灯，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江漠语调平静，“你这样会让我认为，你在交代遗言。我不会陪你死，你死掉，我会炸几串烟花，庆幸我终于得到了自由。”
“这样啊，如果这样，再好不过了。”
时昭说出了和江漠一样的话，江漠和医生说，如果他的死能让时昭痛苦那可就太棒了，时昭说如果他死掉，江漠能够快乐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今天之前，时昭如果死掉，变成鬼，他也要紧紧的缠着江漠。
时昭不会爱人，他只是在死亡的冲击面前，学会了让步。
“如果我变成恶鬼，我可以远远的，远远的来看你一眼吗？”
“可以，”江漠沉默良久给出答案，“我睡觉不会关上门。”
时昭深呼吸，“江漠，我没有生病，我不会死掉，我也不会变成恶鬼，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什么呢？
晚霞已经消逝了，窒息沉闷的黑压下来，时昭没有继续说，江漠也没有追问。
但他们都知道答案。
时昭开车去了宠物店，他将那只白猫接回来了，白猫不让时昭抱，但很黏江漠。
回到车里，时昭看着对着江漠乱蹭的白猫，失笑，“这猫像我，也像你。”
像时昭一样喜欢江漠，
像江漠一样厌恶时昭。
时昭前些日子已经将猫咪用品都带回了锦园，江漠给猫倒猫粮，他穿着长衬衣，眉眼安静，袖子遮住半只手。时昭想起江漠说的猫狗言论，“再带一只狗回来怎么样？”
“时昭，你很不专一。你喜新厌旧。”
江漠客观评价，时昭蹲在江漠旁边，他学着江漠的样子缩成一团，声音带上委屈，“我没有，我很专一，”
时昭小声道，“江漠，我很爱你。”
“前不久你也很爱夏天，你在爱着夏天的时候，还在找我这个替身，你在我这儿没有信誉度。”
时昭垂下头。
江漠静止了一秒钟，他收住了更加残忍的话语，在时昭的崩溃面前妥协，“我信你这一刻，我相信你说爱我的这一刻是真心的。”
“江漠...”时昭圈住了江漠，好似这样，他就能将江漠圈进自己的世界里，“江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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