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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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藤原道纲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你分明看出了晴明与那位先生的抵触，为何还要……何况，这样的言谈方式，本来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是吗？”

道长轻轻地笑了一声，非常愉悦的问道：“那么二哥觉得，我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呢？”

道纲想了想，道：“你这鬼灵精怪的小子……但不管怎么样，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实在不像刚才所表现的那样，会去主动地纠缠别人啊！”

道长笑着说：“这可不一定。主不主动，须得因人而异。若是对着美人，主动一些又何妨？”

“美人？”

道纲不禁笑出了声：“你居然有朝一日告诉我，你会因为美人而改变自己？道长啊道长，比起美人，你大约，还是在意天上月亮的圆缺更多一些吧？”

道长不置可否，只说：“我说了，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道纲收了笑，问道：“这倒是叫我不解了，若你的因人而异指的是方才那位先生，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究竟有何异处，能够让你在初见之下，便如此沉迷？”

道长笑道：“他的异处，二哥想知道？”

道纲微愣，随即点了点头：“还请明示。”

“我偏不。”

道长哈哈笑了起来：“人的欲求总是产生的很奇怪，不是吗？”

道纲无奈的摊手道：“你啊……总是这样一幅态度，让父亲见到了你，如何不头疼？”

“他头疼是他的事情，我逍遥是我的事情。”

道长收敛了笑意，冷冷道：“没准儿，我这样折腾些，父亲与我那位大哥，反而安心。”

道纲闻言，静静的注视了道长许久，方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转开身道：“典礼就要开始了，我们该上去了。”

道长立于原处未动，说道：“左右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二哥你去吧，我就不去乱凑热闹了。”

道纲重又偏身转过来，说道：“你这一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今日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不是不想去看热闹，而是想要换个所在看热闹吧？”

道长笑道：“不错呢！果然二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呐！”

“呵。”

道纲微微挑眉，说道：“既然你这样承认了，那我这个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二哥也不妨直言——道长，要说你这辈子会‘爱’上什么人，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道长微微偏头，觉得有趣，问道：“为何？”

“为何？”

藤原道纲摇着和扇，转过身悠然离去，他淡淡笑着道：“为何，应该问你自己啊……道长。”

“问自己吗？还真是……”藤原道长微微摇了摇头，负手向着祭台下走去——那还真是个不太会变通的人啊！分明可以有更好的位置，却偏偏要呆在角落里面吗？

……

跟着博雅上去一趟再下来，尤渡非常幸运地……刚才挑的位置没有了。

虽然闭着眼也猜得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那样角度不错又清净的地方被人给占了，还是感觉……不太开心啊！

尤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这样的拥挤程度，祭台正前方，别说前排，后排肯定也挤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挑一个边边角角，但稍微靠前一些的位置了。

没有办法，尤渡的身高虽然不像一目连那般感人，但也没有荒那样优秀，摸着良心说，大概也就是过了及格线，虽然站在边边角角视线很受限制，但总比站在别的地方只能看的见前边人的后脑勺来得强。

站在尤渡身边的，是一对父女，此刻，那女孩正坐在他父亲的肩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尤渡忍不住好奇，便听了两句，原来，在每日的黄昏之时，藤原家居然还会给前来观礼的人们发放福袋，但凡到者，人皆有份。虽然拿到的福袋里面是什么东西看个人运气，但是，不要钱白送的，是个人都不会放弃啊！

尤渡觉得，自己送算是明白了这人山人海的缘由，并且，接下来几日，这种情况，大概仍旧是不会改善了。

坐在父亲肩头的小姑娘咯咯的笑着，肉呼呼的小手双掌合十，闭上眼睛祈愿道：“想要糖果！”

父亲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威胁道：“当心晚上牙疼的睡不着！”

小姑娘歪过脑袋，想了一想，随后，认真的道：“那……我每天只吃一颗？”

那父亲终于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尤渡站在一旁，跟着也想笑，他想到了晞子，不知道晞子再长大一些后，会不会爱吃糖果呢？